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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球化世界政治会面临一个极端的未来吗?

时间:2016-11-14 11:30:45来源:互联网
  【印联传媒资讯】唐世平教授10月20日晚在腾讯思享会·战略讲坛004期:唐世平认为此前的很多有关全球化的讨论事实上都只讨论了两个层面——第一个层面是经济全球化,货物、生产或者资本的全球化,比如说最典型的有弗里德曼说的“世界是平的”。但我认为这其中的真正关键的还是两个方面,一个是从经济到政治,另一个是从政治到经济。
  
  第二个层面可能因为难民危机被凸现出来——人的全球化,就是移民相互交往。这个其实也是全球化的部分,没有大航海,没有飞行时代的到来,大家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很容易和异国他乡的人交往。
  
  接下来的第三个层面是思想的全球化。现在思想的扩散是非常快的,随着网络时代的到来,思想的传播的成本几乎是0,成本低到基本上只要有一个手机就能解决。另外一个,因为思想传播的全球化,使得某些人和某些人的行为也变成全球化,譬如大家知道的“颜色革命”等等,这类现象你可以认为是某一种类型的政治抗争在一个区域甚至在整个地球范围之内迅速的扩散。
  
  唐世平:全球化世界政治会面临一个极端的未来吗?
  
  经济的全球化、人的全球化、思想的全球化,最后都会彰显在世界政治的全球化。
  
  下面我们通过几个方面来展现全球化的世界政治。
  
  第一,极端伊斯兰的未来
  
  这是西方和东方共同关注的问题。有的人会认为它可能会持续不断,甚至有可能赢得某种胜利。还有人认为这是一个长期的抗争,但是可能相当长的时间内不会有胜负之分。
  
  唐世平:全球化世界政治会面临一个极端的未来吗?
  
  在讲我的结论之前,我们先要理解现代世界的形成。理解现代世界的形成可以从6个非常重要的影响或塑造现代世界的革命来理解:最早的英国“光荣革命”、美国独立战争、法国大革命、俄国革命、中国革命和伊朗革命。大家注意到,这其中的前五个革命中的每一个都是拥抱现代世界的,革命的目标都是想把这个民族/族群变成现代化的民族或国家,这个现代化的核心思想其实就是用理性的光辉来照耀以前被传统或者宗教所覆盖的领域。以往的革命无论再血腥或者残忍,如法国大革命,它们都是拥抱现代性的。
  
  但是最后这个革命,即,伊朗大革命,它的核心思想不是拥抱现代性,而是想回到最传统、最原初的那些教义,并希望用这些教义来指导伊朗成为一个强大的国家。从埃及总统纳赛尔开始,阿拉伯国家曾经试图用泛阿拉伯主义(即,超越阿拉伯世界内部民族国家的一个理念)来启动阿拉伯世界,或者以此而带动伊斯兰世界的现代化,但最后以失败告终。失败的部分原因是泛阿拉伯主义试图要挑战由美国支持的以色列。而从纳赛尔之后,伊斯兰似乎就回到了原初的起点,希望通过那个起点达到塑造现代化的伊斯兰文明的目的。
  
  而沙特努力支持瓦哈比主义,一部分是为了对抗伊朗革命带来的影响和冲击,尽管他们有各种不同的对伊斯兰的阐释和理解,但是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拒绝前五大革命的核心思想。前五大革命都试图变成一个现代化的国家,但是伊朗,特别是沙特,他们觉得唯一正确的办法就是回到传统,看看能不能通过在传统里面寻找核心的理念支持,让整个伊斯兰世界变成一个能够和西方平等的体系。
  
  我认为,迄今为止,这个尝试是失败的。无论是人均GDP的增长还是整个阿拉伯世界的影响地位来看,目前这种努力都是失败的。我认为无论是从富国强兵还是从世界影响力来看,阿拉伯国家回到传统的那条路恐怕是不可行的。
  
  此外,我还认为,只要主要的伊斯兰国家以及西方国家支持,真正下决心去面对“伊斯兰国”,“伊斯兰国”要成为一个真正具有所谓现代国家形态的强大力量,多半是不可能的,因为它面临的是一个极其强大的对手或世界。所以我认为“伊斯兰国”在未来的世界政治中可能并没有太大的作用,如果它想对未来的伊斯兰文明或者伊斯兰国家有任何启发的话,恐怕是行不通的。伊斯兰真正的未来在于能不能和它核心的传统保持一定距离,从而更加坚定地拥抱现代化。
  
  唐世平:全球化世界政治会面临一个极端的未来吗?
  
  图为当地时间2014年7月5日公布图片,“伊斯兰国”武装人员在其控制的摩苏尔古城与塔尔阿法范围内摧毁了至少10座神庙和清真寺。
  
  这种面对是痛苦的。事实上,世界上稍微有点历史包袱的文明在面对西方时,都面临这种困境。最开始是拒绝,认为西方不如我们。第二个阶段就是承认西方比我们强,但是在承认强的时候又觉得我们只需要学它的技术,不需要学它的核心理念或者核心制度,就可以变成一个现代强国,大家可以想到满清或者中华民国的早期就是这么努力的,过去叫“西学为用,中学为体”,其实是一个意思。阿拉伯世界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也在尝试看看能不能保持伊斯兰的核心作为“体”,西方的技术变成“用”,而变成一个能和西方对抗的文明。
  
  从目前来看,这些落后于西方的国家和民族的“坚持传统”的“自强”努力都是不成功的。如果你要拥抱现代化,那你就不得不放弃一些传统理念,即使这种放弃是极其痛苦的,这也是后进国家现代化道路如此坎坷的原因。中国从1840到现在,还没有完成真正的现代化,这是一个非常漫长痛苦的过程。其中的痛苦之一就是我们不得不和某些传统的理念或者思想决裂,或者至少要把它约束到一定的范围,在更大的范围变成一个相对更加世俗化、相对更加拥抱现代性、相对更加拥抱批评思想、相对更加拥抱科学理念的一个体系,然后才有可能最终通过努力追赶,在现代化的体系里拥有同西方国家大致持平的地位。
  
  因此我认为“伊斯兰国”之后的伊斯兰,它真正的抉择就是伊斯兰能不能用一个更加毅然决然的态度拥抱现代性,这个是真正的核心问题,也可能决定了未来伊斯兰作为一个文明核心理念的未来。
  
  第二,族群民族主义
  
  一般来说,民族主义是一个贬义词。最开始的民族主义起源于法国大革命,但是在“二战”以后,西欧一直都在试图把带有族群色彩的民族主义减少或者消化掉,因此就会有哈贝马斯这样的学者说——真正的未来在哪?就是在一个所谓的天下大一统主义(cosmopolitianism)下,大家都是兄弟姐妹,都是同一个文明等等。在2008年欧债危机之前的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甚至在“9·11”之前,这个理念一直被西方认为是可行的,似乎也是比较平坦的一条道路。
  
  但是大家要注意到,这个理念的核心也是“西方中心主义”的,就是别人的民族主义都不好,未来的民族主义就应该是“西欧”这种模式。但是,在发生伊拉克战争、叙利亚战争以后,西方世界需要不断接纳外来难民的时候,这个问题就凸显了。当西方相当一部分的精英甚至是大众都觉得已经完全解决了族群民族主义(ethno-nationalism),即,以族群为单位或者为基础的民族主义不再是一个在西方世界有呼唤力和号召力的民粹主义的思想的时候,随着难民危机的到来,大家发现族群民族主义仍然是西方世界中非常强大的潜在(动员)力量。
  
  我认为,使得消解以族群民族主义作为一个重要的社会动员的思想努力变得脆弱的一个非常重要的动因就是因为人开始全球化了,思想开始全球化了。不像以前那样几个精英在布鲁塞尔开个会就会觉得欧洲就是欧洲了。我认为西欧的精英和大家可能都忘记了一个非常重要的历史事实:在过去的两个世纪里,无论是共产主义还是资本主义,都远不及民族主义的力量强大,民族主义应该是当代世界里最重要的一个理念,这个理念超过共产主义,超过资本主义,超过社会主义。
  
  大家可以回忆一下我刚才提到的六大革命,每一个革命身上都包含了一定的民族主义的色彩,中国革命更是如此。
  
  这种族群民族主义的重新抬头不仅在欧洲彰显,也在美国彰显。不管大家因为特朗普的大嘴巴而讨厌或喜欢他,但特朗普确实代表了白人民族主义的抬头。
  
  民族主义抬头就一定意味着世界就是末日了吗?也不见得,因为大家也都知道现在的世界乱局确实在一定程度是美国在布什政府以后开始推崇再造一个世界的努力带来的恶果。
  
  唐世平:全球化世界政治会面临一个极端的未来吗?
  
  唐世平认为,无论希拉里和特朗普谁当选,美国都有可能变成一个更加内审性的国家。
  
  美国的大选要几周以后才揭晓,但是我认为无论谁当选,美国都有可能变成一个更加内审性的国家,它可能会有一定的反思,也有可能不再那么干涉主义,这对世界可能是一个福音。很多时候,任何一个社会、文明或者国家的内部变革,其实需要一个相对宽松的国际环境。而面对美国这样的强权国家来改变你的政治的时候,一个国家很难有条不紊地推行民主政治或者变革。
  
  如果整个西方变得不那么具有扩张性,那么可能对世界是个福音。
  
  此外,我也认为欧盟作为一个所谓的项目还会继续,但是它的周期会更长,不会像大家以前想象得那么短。在2008年以前,你只要跟欧洲的同事聊天或者开会,他们永远都会说——我们才是未来,欧洲是未来,你们亚洲不行这个不行那个不行。现在欧洲就没有那么自信了。但我觉得他们也没有必要变得完全没有自信,只是欧盟这个项目会变得更加漫长,路程可能没有那么平坦。
  
  三、作为地缘政治权力的石油
  
  石油作为地缘政治的权力,我认为它的作用会越来越小。大家知道上个世纪七十年代有一本罗马俱乐部编的书叫《增长的极限》。几十年后,他们不得不承认错误,起码增长不像他们认为的那样。因为人类的科技进步其实是不大容易被所谓的科学家或者社会科学家所预测的,历史学家相比之下更难预测科技进步,科技的进步使得我们觉得原来不可解的问题有了可解的方案。
  
  另外,对环保的投入将会逐渐削减我们对石油的依赖,以前石油之所以有这么大的影响,或者说作为一个战略资源,就是大家觉得离开了油不行。这种油气作为战略工具或者战略武器的能力变得越来越小,接下来现代世界上高度依赖世界资源出口的几个国家都会面临困境。现在大家看到了,这些依赖石油资源出口的几个国家基本破产了。俄罗斯如果没有来自我们中国的一部分支持,恐怕也是难以运转的,我把这些国家称为“单维度的国家”,因为除了石油没有别的,这是很可怕的一件事。
  
  唐世平:全球化世界政治会面临一个极端的未来吗?
  
  重新审视作为地缘政治权力的石油
  
  过去几年沙特一直在试图和美国的页岩气打架,沙特用低油价迫使页岩气利润降低。大家是否注意到,过去盛产石油的委内瑞拉现在需要进口油或气,而过去作为进口国的美国现在已经是一个重要的石油和天然气出口国,这个是非常重大的一个变化。如此,沙特可能会发现试图用价格战来维持石油作为武器的努力最后也是失败的,也有可能以后沙特不再有那么多的财力、精力以及决心来支持输出瓦哈比主义了。而且伊朗基本上失去了革命精神。如果石油不再是战略武器了,那俄罗斯就真只剩下核导弹了。这些发展对于认识未来的世界以及国与国之间的关系都会有非常大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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